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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踢球——信阳陆院的时光

2015-03-20

在踢球和学习中度过了六年的中学生活之后,一纸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发到了我的手中。虽然一个当球星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但能进入北大数学系还是颇让我有些如愿以偿的感觉。

通知书中夹杂的一张小纸片把我们91理科一千多人发配到了信阳,一个据说历代兵家都在此练兵的地方,在这个扼守中原的最后关卡,度过了一年劳动改造的时光。不知上峰哪位大员”秋后算账”的冲动,居然就让这么多学子在走正步、搬白菜和喂猪中虚度。当然,球不能少踢。

提着重重的皮箱在接站的火车站广场,孤苦伶仃一个人禁不住地东张西望,发觉旁边一个人也同样渴望释放出他的沟通欲望。于是来将通名,刀下不死无名之辈,没有想到从此竟开始了我们九年的友谊–在生活中和球场上。这就是力学系(当时头一回听说北大有力学系)的着名球星、至今博士了仍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在球场上奔跑的孙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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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90到92理科的同学,信阳陆军学院的大草坪是不多的美好回忆之一。草地虽参差不齐,但比起后来一体的小碎石子已经好了太多。最让人惊喜的是在报到不久就发现还支上了俩球门,这无疑是在发出一个清晰的信号:Come on,baby!

第一阶段的洗脑完成之后,我们终于拥有了一点业余时间,于是开始出现了圆领衫、大军裤甚至解放鞋的踢球队伍,全是一色寸寸的头,远远望去根本分不出是谁。24队的队部也有足球出借,可惜觉得实在麻烦,一封家书之后老爸把球给寄了过来,那感觉就象英雄安泰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隔壁的23队球踢的最凶,物理和地球哥们的技术,似乎总和他们那聪明的脑袋一样灵光(让我惊诧的是物理系总是能源源不断地招来那些技术好好而身体弱弱的队员,他们那细腻的风格居然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不变,与我最初见他们时并不二致!);我们前面的26队玩的最疯,什么都来,可能与他们有象许维鸿那样的北京痞子有关;30队拥有前人大附的第二替补李南松,外号”狗头”,后来回到学校他是北大校队的主力中场,每场都剧玩命,衣服总是湿湿的。女生楼后面的27、28队管的特严,据说见人踢球轻则行政警告,重则没收财产,孙鸿刚那会还在这里体验着他短暂的理科生涯。

24队是数学、概率和应化叁系,热情都很足,许多同志的技术、意识一直在不断地提高,这为下学期的夺冠打下坚实的基础。当时军训的时间很紧,下课回来就去走队列,走完就得排队去用膳,等米西完天就黑了。但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象海绵里的水”,我和刘志皮(本名”波”,不知最后如何竟通假为”皮”)就经常训练完直奔球场,等大伙吃得差不多时再偷偷地溜进食堂。为此没少挨领导批评。偏偏此君又不争气,睡眠不足只好上课时补,最后惹得队长当众不点名地大骂。我心知那个”平时只知道去踢球,上课又只会打瞌睡”的同志不是我,于是该踢的还是去踢。而皮兄的皮又厚,管他怎么说,依然与我狼狈为奸,也玩得不亦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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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渐渐来临,久居南方的我感受到了这生命中最长的寒冬,于是宿舍成了最好的冬训场所。信阳那住宿条件北大根本没法比,八个人一间,足足有43楼叁个屋大,除了桌子和床还没其他杂物。于是凳子作门,桌子作人墙,专门操练脚法。现在回想,后来我那些百步穿杨的任意球,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同屋住着一位奥林匹克的金牌(非体育也,是数学者)张里钊,居然是个田径二级运动员。于是我跟他出操练跨栏,扫地练标枪,他则屡屡向我挑战颠球。但他哪是我这个动辄成百上千个的对手,于是每每在他颠的满屋四处乱跑,什么部位都用尽(其实是哪碰着算哪)之后,我就在一个画好的小方格里头不出去,每次刚好比他多一个,然后一脚把球踢飞,把他打击得半死。可钊总是心服口不服,屡败还要屡战,我也乐意奉陪,于是第一个冬天,就在这么无忧无虑中悄悄度过了。

短暂的寒假之后,迎来了信阳春暖花开的第二个学期,当官的也许已经过足了”训政”的瘾,于是老虎也打起了盹,渐渐放松对我们的管束。加之这个学期要去大别山拉练,为了防止这些羸弱的书生们掉链子,增加了许多体育锻炼的内容,这也成为我们堂而皇之踢球的理由。

半个月游山玩水般的拉练回来,有一天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我们,自我介绍是化学系的周航,想组织六个北大生队搞一次正式比赛。闻言大喜,焉有不从之理?航仔也是一个球友到朋友的典型案例,我们曾经在最月光的时候,翻遍两个人所有的口袋凑出一块二毛菜票去学一大吃了一顿。他们系一个老师的孩子拼命地追他,可他也如同很多北大男孩那样,落了个”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的结局。如今他已在彼岸多年,可我耳边还老回响着他在宿舍里唱的歌”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

为了符合军校的气氛,为了迎合一下部队首长的趣味,我们特地鱼目混珠、移花接木、偷梁换柱地命名为”解放者杯”足球赛,其实也只不过是想在有限的空间里保留一点足球的原汁原味而已。可长官们最后还是不解风情,于是比赛中不时有队伍弃权,26队仅踢一场便轻松进了决赛。我们还算受支持,每次吃饭前都宣布今天几点跟谁踢,号召大家都去看。记得小组赛最后一场对力学和计算机的27队,上半场就以5:0领先,孙智利同志开玩笑说干脆踢成5平吧。幸好那时没有”假球”一说,不然他肯定会惨遭痛斥。裁判也是几个队间互相客串,倒也没有”打倒黑哨”的压力。

和28队一场半决赛,双方梅花间竹地打进9球,另外还各踢进两个越位球,堪称经典。最后总算肠箩颈补苍驳独进5个,5:4淘汰了他们,事后化学系很多同志都留下了悲壮的泪水。决赛对26队2:1拿下后,1992年”解放者杯”的冠军们幸福地获得每人一个冰激凌的奖励,还有一张签满队员名字的贺卡,以及回去队里额外备下的一桌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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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学就有一个陋习,踢球时喜欢扯着嗓子大嚷大叫,往往一场球踢完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每天两次去医院扎屁股。生病也自然成为不用上课的借口,带上一包锅巴,去菜地的鱼塘边读小说。那时正读新概念第叁册,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滨濒濒耻蝉颈辞苍蝉辞蹿笔补蝉迟辞谤补濒笔别补肠别。

每当比赛之前,我们便偷偷越过”授受不亲”的军校男女大防,去约我们系的女生来看球,这也形成了她们以后一直喜欢看我们踢球的传统。我那时还戴着800度的”低度”眼镜,场边女孩什么模样根本没法看清楚。有时我就会想,那个赵凤宾会不会来?

说起赵凤宾,很多人可能不知,但一说29队那个女球星,简直无人不晓–那是与”红苹果”齐名的两大奇女。苹果来自生物系,喜欢跟男生打篮球,因脸圆圆而且总是红扑扑地而得名;赵则喜欢跟男生一起踢球,而且脚法不赖,后来还干脆收了几个女徒弟开门授课,一举一动时时暴露在我们眼皮底下。我们的线人还及时把她的资料报了上来:赵,女,地质系,辽宁人……

那时的一大好处是周日下午播意甲,正好是础颁米兰叁剑客火得不行、一个赛季不败那年。喜欢去大队部和23队的一起看,因为有次米兰先丢一球,球场上老见的一个小眼镜说”没事,础颁又要先让一球”,于我心颇有戚戚焉:那个赛季米兰经常先丢一个然后以3:1结束。后来知道这个小眼镜叫孙健,地球系,他的结局自然也是成为我们的狐朋狗友之一,现在还经常在48楼出没。

92年欧洲杯的灰姑娘之舞,是在一个半夜偷偷溜出宿舍,躲过巡逻的卫兵(呵呵,纯属虚构),见一栋楼窗户里隐隐有闪光,便冒昧地闯了进去看上的。一堆人席地而坐,音量开到最小,憋着嗓子看完了新童话的一幕,比起96年在电教敲桌拍椅,那个罪可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