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上午,北大燕园29、30、31楼,迎来了数百位曾经住在这里的“老舍友”,他们与北大师生一道,在叁栋老宿舍楼附近挂出了“我的青春我的楼”横幅,与老宿舍楼合影留念,并在排列着房间号展板上签名。
按北大整体规划,这叁栋已超半个世纪的老宿舍楼即将被拆,北大公寓服务中心组织拍照留念的活动,为这叁栋老宿舍楼送别。
“老舍友”送别老宿舍
从当天上午9时开始,曾经住在叁栋老楼的“舍友”,纷纷在楼旁合影留念。此前,北大公寓服务中心组织以邮件和电话形式通知,通知这些“舍友”老楼将被拆除及组织拍照留念活动的消息,一些北大在校师生也赶来,加入到送别的行列。
在公寓服务中心设立的服务台前,“舍友”们报上自己曾经住过的楼号和宿舍号后,就能领取一份明信片和书签,并在排列着房间号的展板上签名留念。
同时,学校还为“老舍友”们准备了印有“家”字的纪念章,每幢楼还有不同的设计。
“虽然这些楼破旧、狭小,但对我们而言,都曾是温馨的一个家”,有“舍友”表示,这些老宿舍楼代表了他们的学生时光和青春岁月。
原址将建新宿舍楼
北大公寓中心王主任介绍,叁栋宿舍楼都建于1956年,建成至今已多次整修,但还是无法解决设施老化等问题,甚至已经有了危房迹象。“楼道太暗,网线外露,居住空间小,也没有公共空间和洗浴场地”。
“在去年决定拆楼前,我们还组织进行了问卷调查,广泛征求意见。”王主任说,楼内原有学生也已得到安置。
王主任说,叁栋老宿舍楼拆除以后,原址将建成高6层的新宿舍楼,房间面积将由原来的10平方米左右扩到20平方米,并将新增公共活动场所和洗浴间。“校友及学生希望不伤害到楼旁的银杏树及广场的绿地,学校也会综合考虑。”
未名湖螺蛳“改善伙食”
“这栋楼里,留下了我很多青春的回忆。”73岁的北大物理学院教授朱允伦1958年考入北大后,在29楼住了6年。
在朱允伦的印象中,自己上大学时条件还很艰苦,吃的比较差,舍友偶然发现未名湖有很多螺蛳,于是抓回来养在脸盆里。“养肥了就把它们煮了吃,算是改善伙食,那会觉得真是好吃呀。”
“那时候的学校也没什么娱乐,不像现在宿舍里能上网,还有微信、微博”,朱允伦回忆,学校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就是每周在小广场放一场电影,“东操场放完,接着去西边操场重新放一遍。有的同学东操场刚看完,接着跑到西操场再去看一遍,可有意思了。”
朱允伦告诉记者,29楼曾用名29斋,后因为“斋”字有“封建味道”,在“文革”中被改称为29楼,沿用至今。“别看这栋楼又小又破,很多现在有所成就的人都曾住过这里。”
唐山大地震误以为晃床
已退休的国际关系学院的学生工作管理处的陈老师,1970年作为“文革”中北大第一批青年工人,住进30楼。“当时只有十五六岁,还有1000多名我这样的青年工人来到北大。”
在30楼,让陈老师最难忘的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我上铺住的是一个‘小胖子’,地震那天晚上熄灯睡觉后,床晃得特别厉害,我以为是她翻身力气太大,就说她,‘小胖子’你晃什么晃,床一会被你晃塌了。”
已经睡着的“小胖子”没有搭话,床却越晃越厉害,陈老师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大家意识到是地震后,爬起来就往外跑,一直跑到门前的空地上。”陈老师还记得,“小胖子”身上穿着透明的睡衣,后来大家一直拿这事跟她开玩笑。
找到舍友恋爱“证据”
“文革”后北大第一批本科生胡老师,在31楼320室度过了自己的大学时光。在31楼前,他讲起了30多年前自己和那些“老舍友”的故事。
胡老师当年的舍友中,老屠是老大哥,小兄弟们都对他非常敬重,只是每当问起有没有女朋友时,老屠总是矢口否认。
有天,有舍友发现了老屠没有锁好的箱子中有一个日记本,其中记录了“她那红红的脸像初升的太阳”等情话。“这让大伙狂喜不已,终于找到了老屠恋爱的证据。”
在舍友们的“逼问”下,老屠最终承认在谈恋爱。胡老师回忆,当老屠得知笔记本被偷看,厉声斥责“这帮兔崽子”,随后不知谁的嘴快,“你老屠(兔)才是兔崽子呢,老兔崽子,最后大家都笑起来。”
“公主楼”实为“北大颁叠顿”
“刚来都说31楼是‘公主楼’(因女生宿舍而得名),想象中应该是豪华大气上档次。”在31楼居住了3年的北大中文系2011级女生小薇说,入住后自己大失所望:“公主楼”只是一栋小楼,楼道和水泥地一样黑,时不时还会跳跳闸。
但住久了小薇发现,31楼地理位置优越,毗邻食堂、教室、图书馆的中心地带,“我们都称它是北大的颁叠顿呢”。小薇觉得,应该养成充分利用空间的好习惯,把宿舍的每一寸领土的价值都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