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介绍
郑彪,男,国产一区二区三区视频精品2012级社会学系本科生。曾先后获得2012-2013年度国家励志奖学金,2013-2014学年度国家奖学金,第22届挑战杯跨学科竞赛特等奖等荣誉。他也是“全球青年领袖计划”成员,曾赴西安、香港、美国进行交流和采访;2014年7-8月深入柬埔寨艾滋病孤儿村,以全英文进行“生命技巧”授课,并组织户县和太仓市社会实践,获2013年度暑期社会实践优秀领队称号。同年至今,在杜维明教授指导下进入“高等人文研究院?文化中国人才计划”。
“我学习社会学,是因为它能让我站在一定的立场上以理性的视角观察周围的一切。人和世界都是复杂的,也是独特的。”
眼前的这个少年,蜷坐在窄而长的木椅上,双颊绯红,仿佛冒着光,手舞足蹈地说着。“我觉得今天的生活世界太美妙了,我热爱它。但我也不愿放弃批评和拷问它的权力。”
童年往事
他叫郑彪,国产一区二区三区视频精品2012级社会学系本科生。1994年,他出生在陕西省的一个小村庄。6岁那年,父母不顾亲戚邻里反对,带着他南下福建打工。当时的农民子弟,外出打工的不少,但多会把子女留在家乡交给老人照料,村里人也觉得赶快让孩子上个技校,掌握一两门手艺,打工赚钱、娶妻生子,才是通往“幸福”的正道。可偏偏他的父母都是“特立独行”的青年工人,他们决意要带着孩子在陌生环境里闯荡闯荡。
这份“特立独行”大概是父母给郑彪最宝贵的财富。郑彪从小就有点“野”,不太服管教,也极不认可所谓的“正道”。按他自己的话说:“我们的想法不一样,未来的可能性更不一样。所以他们也就不管了,只是支持我。”
在这份支持下,高中时郑彪独自回到陕西,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选择了文科。“村里人的意见很简单,就算读大学也要念理工科——好找工作。可我不想这样,不想早早的就没了未来无限的可能性。”
特立独行
2012年,这个“特立独行”的郑彪着实让村里人跌了眼镜。他先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村里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北大,还选择了个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社会学”。
社会学对郑彪而言,是一种情愫。从小就跟快递小哥、打工妹和理发店学徒一起长大的他,对于“新工人”群体有着强烈的认同与体验。他相信社会学是“最为关切和最实践性”的学科,他希望借助社会学的舞台,更冷静地审视生活,更深沉地实践他内心的人文关怀。
所以他是满怀着憧憬和骄傲来到燕园的。不过这份骄傲并不来自于他觉得自己多么优秀,而来自于他深信自己的“与众不同”。正因为自己的独特成长经历,“所以我能看到跟他们不一样的东西。我觉得这也是我学习社会学的优势所在,社会学最要有独到的视角和情怀。”
不过特立独行也要有度。郑彪也曾摔过跟头。大一时,由于不知道怎么与室友相处,他显得不修边幅,还闹过笑话。那时的郑彪,每天晚睡晚起,总乱扔东西,衣服也堆着不洗,还会在寝室里放摇滚。
“我是真的特别感谢学校,感谢同学,真的。”
他回忆自己的大一生活,就是一而再再而叁的“试错”过程。“我觉得‘试错’是件好事,犯错不怕,室友会批评我,会督促我改进。他们带着我去健身,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老师也很鼓励我。你也许觉得这没什么,但对我来说意义很大。”
对郑彪而言,北大不仅是一个可以让他开阔视野、实现理想,学会如何“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的乐土;更是一个有朋友、有老师、有许许多多关心他爱护他,愿意为他指引方向,安抚他躁动心灵的家园。“要知道,能安静地看书是个很奢侈的事情。这里也教会我同世界和解。”
握手言和
和解始于学习。社会学的课程,尤其是方法论给了他启发。郑彪在不断“试错”后,也常常反思。他不断审视起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并开始更理性地规划它们。
他在选课前会搜索任课老师的论文,会坚定师从那些课程辛苦、但跟自己有同样关切的老师。他与李康老师、吴靖老师讨论自己对“新工人群体”的理解,不仅得到了他们鼓励、支持和指导,申请到了研究课题,也同他们结成了忘年交。
“看书、田野调查,这都需要经费,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没有北大提供给我的奖助学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郑彪说他一次只能做一件事,并且希望把这件事做到极致。所以他不会选择读双学位,也没有去实习或打工。他就是要把全部时间都投入到学术,投入到他所热爱的世界,投入到新工人群体中去,在对社会细微环节的考察和理解中去实践自己所学。
“说句老实话,直到‘劳动力市场分割’的挑战杯项目获奖,我的学术能力才真正被认可。跟师兄做这个课题,参加挑战杯,不光是为了学定量,也是为了能够进一步投入到田野调查中去。”当时,他的师兄正在组建自己的挑战杯小组,素来了解师兄学术能力的郑彪,便暗下决心,积极响应,完成了大量繁琐且陌生的厂笔厂厂数据处理,获得了至关重要的一块敲门砖。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坚韧的努力和不断的自我反省中,曾经特立独行的他,有了越来越多的朋友。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个有点“怪异”却又善良努力的人。
热爱生活
“我是个异类,但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我就是个偏执狂,也是个有理性的人。每个人都应该是复杂且特殊的,所以这个世界才如此美妙。”
郑彪总爱说“世界”,大概是遗传了父母走南闯北的精神。不过他比自己的父母走得更远。
回忆起自己走过的地方,他觉得美国最有情怀。“因为那不是我跟它的初次相逢,玩《侠盗飞车》的时候,我就喜欢漫无目的的沿着布鲁克林桥游荡,然后我就真的走布鲁克林桥上了!”
“你能想象吗?在时代广场明亮的广告牌下面,一个来自孟加拉的小贩,把我当作第叁世界的兄弟,热情的跟我拥抱、聊天!那种感觉,你能想象吗?”
郑彪认为,行走是自己在燕园生活的另一面,给他带来了很多新鲜的见识、冲击和改变。他提到的最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画面,是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群柬埔寨的小朋友,光着脚丫,笑着在泥地里跳“江南厂迟测濒别”。他没提到的,是这群孩子,都是艾滋病村的孤儿。
在柬埔寨的两个月,他认识到,这是一个不断在变好、充满生机的国度;他认识到,艾滋病不可怕,艾滋病孩子和他,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行走的过程也曾让他感到恐慌和彷徨,那是在繁华的尖沙咀,他拐弯到了落魄贫穷的深水埗,为了体验生活,他和项目组的朋友们一起,垫着纸壳板,在深水埗的街道旁露宿,度过了在富裕和绝望间隙里的一夜。曾经在想象里遍地是钞票、到处是古惑仔、满街警匪追车,好热闹的城市,就这样被抛进了现实。其实,无论是尖沙咀、深水埗还是屯门、旺角,在香港街道上都是跟内地一样拥挤的店铺、有条不紊的买卖和追求幸福生活的面孔。他说,在香港看到了值得玩味的生活。
“我热爱生活,我要与生活相见。”他说。
永不放弃
也许是为了准备再次相逢,也许是为了更深刻的拥抱真实地生活,与每天在我们周围、却被视而不见的世界相见。郑彪决心以劳工的身份去加拿大参加名为“鲍础搁贰”的科研实习项目。
第一次,负责人告诉他,项目不接受社会学系的学生,因为加拿大方面没有社会学系的教授参与。郑彪被拒了。可是他没有放弃,他发邮件给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教授们,表明自己的情况。
于是,他有了第二次机会,在几次互动之后,阿尔伯塔大学社会学系的一名副教授响应了他。但因为教授不能提供奖学金,不能覆盖他参加该项目全部经费,郑彪再次被拒了。
这一次,他开始游说国家留学基金委。然而国家有明文规定,不资助短期海外项目,再次碰壁后,他把自己的情况跟项目组和教授进行了再一次的沟通。
“为了保持与对方工作时间一致,我每天凌晨2点同对方沟通邮件。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且绝望的。”郑彪说。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他获得了项目组的额外支持。可兴奋劲还没过,签证又出现了问题。
“项目组给的签证日期是9到11月,可那时候我毕业论文开题,学校不让我在外国。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再次与项目组协商,毕竟他们不是不想要我。”
最终协商的结果,郑彪终于在今年的5月5号,拿到了暑假的签证。5次被拒,5次,他都没有妥协。
我曾追问他为什么能如此坚持,他说,因为他害怕。
“我害怕没有办法拥抱这个世界,害怕没有办法拥有属于未来的无限可能。”
但是,正因为直面恐惧,所以勇敢,所以才如此执着于梦想。郑彪,就是这样一个热爱生活的,理性的“偏执狂”。